程門文書

南无阿弥陀佛

【佐鸣】天亮了,起床了,太阳晒屁股了

翻出来修了修
鬼知道我为什么当年会写这样的短篇(..
双角色死亡预警。





宇智波佐助摁了烟蒂,站在高楼上,睥睨着街道上的灯红酒绿。

有的顶着乱糟糟的头发,脸上贴着黑色画符,手中拿着未喝完的酒瓶子,摇摇晃晃的朝马路对面走去;有的梳着发亮柔顺的头发,安安稳稳的贴在他们脸颊的两侧,颈部系着一条黑领条,肩膀上扛着一个皮质背包,手腕上的手表镜面折射出淡淡的光圈;有的就着普通卫衣,双手插在裤袋里,脸上架着一副大框眼镜。

这些形形色色的人,有的从阿鼻地狱里中走来,有的从天堂上坠落。




呵,这是有多想不开,要来到这里。

正当他如此想着,天空突然亮了起来,烟云四散。月光倾泻,宇智波佐助看到,这些人踏着光,朝自己走来,一步,两步,径直穿过自己的身躯,幻化成无数缕烟云重返天空。


宇智波佐助笑了笑,风在狂妄的嘲讽,粗暴的拽着宇智波佐助的衣服。


本来笔直挺拔的西服,现在尽是些褶皱,他想要大声叫喊,风就从他微微咧开的嘴角灌进口腔,干哑的喉咙愣是吐不出一个音节。宇智波向前走着,他闭上了双眼,内心挣扎无比,毛骨悚然的畏惧感想要强迫他睁开眼睛,但是宇智波佐助偏偏就不。他努力压制着心底里的恐惧。







一步。







月亮开始下沉,烟云又开始聚拢,遮挡着那一缕缕冷光。

宇智波佐助感觉他在下沉,失重感觉让他觉得五脏六腑错位,强烈的不适感啃噬着神经元。

在漆黑的空间中顺着楼梯往下走,他小心翼翼生怕踩空。

突然脚趾尖碰到一个硬物,抬起手,颤抖的指尖感受着纹路花样,神经中枢突然接受到一种名为疼痛的感觉。

有东西扎入了他的指腹。



而宇智波佐助在想——

会流血吗?







两步。







手指不断感受着形状,脑海中不断描绘揣摩着是什么。

是平面,还有一个…环。

宇智波佐助的好奇心催动下,他微微睁开眼睛,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。

视线中依旧是一片黑暗,他后退一步,结果被什么东西绊倒。

他看到有光从一块黑色屏障的边角四溢出来。

这是一堵门。

宇智波佐助伸手拉开门环,光明刹那间撕裂黑暗的空间,白色溢满眼眶,他听见自己毫无规律的心跳声。

刺眼的光芒,让他不禁眯起双眼,待适应环境,单色调让宇智波佐助失去了空间感,没有焦点的眼睛不知所措。他往下走着,速度越来越快,最后成了拼命的奔跑。

一抹彩色的出现让他停驻了脚步。

色彩越来越多,交叠重影,浓墨重彩,编织出一个个人影。


他看见了兄长与年幼的自己。

兄长在笑,年幼的自己也在笑。

色彩开始变化,描绘出父母的轮廓,母亲端来切好的西瓜,父亲则是在旁边看着,依旧板着张脸没有什么表情。

暖黄色的点缀越来越多,渐变成白色。

是太阳。

带着夏日的蝉鸣和苏打水的气泡,院里的向日葵欣欣向荣,长栏上兄恭弟谦,好一派天伦之乐。

他眼里泛着酸,嘴里是苦的。一咬牙,握了握拳又继续往前走着。

他身后是极乐园,而前方只有悬崖。





三步。







没走几步,又遇见了一堵门,一堵没有门把的门。

宇智波佐助想也没想就用身体撞了上去。

无数的木屑渣子分离开来,水喷涌而出,木屑残渣尽数往上漂浮。

宇智波佐助淬不及防地被这无形的水吸附进去,被灌了几口水,他睁开眼发现四周都是零落的画面。

他屏住呼吸,四处张望,他看见——


兄长抬起手,曲起手指轻弹自己的额头。

年少的自己拿着满分考卷在兄长面前讨乖的笑着。

他甚至还听见那一声声如同魔咒低吟的

“对不起。”

宇智波佐助的额头上彷佛又被施加那熟悉的力道,他睁大了双眼,水灌进了他的身躯,在他的五脏六腑中游走。


要窒息了。

而无形的水像是有了生命,抓住了他的手脚,不断涌入他的五脏六腑内。


是沉沦还是挣扎向前。


宇智波佐助奋力挥臂果断的选择了后者,血从他的眼睛,耳朵,鼻孔里流出来,喉咙里面是温热的腥甜。水被赋予了颜色,生命的迹象也因此褪去。


宇智波佐助忘却了疼痛,他只顾着逃离。







四步。







红色像是爆炸了,劈头盖脸地把整个空间覆盖了。

宇智波佐助的视野里只有红色,无论是睁眼还是闭眼。

他浮上水面,看了一堵深红色的门,往那边游过去,双手撑地将沉重的身躯拖上岸。重获重力的感觉让宇智波佐助站不直身体,五官比在水中还要难受。


下雨了吗。


宇智波佐助看着滴露在地面上的红色液体,等待着心跳声恢复了规律,他又站了起来,肌肉酸胀不已,眼前的这堵门,破烂不堪,仿佛轻轻一碰就可以推开。宇智波佐助抬起手,按住了门,用尽全力想要将其推开。


可惜门纹丝不动。他拼尽全力,将残破的身体撞向门,一次,两次,门终于被推开了缝隙,露出了金黄色的光辉。


光辉像是洗礼,温柔地拂去红色的阴霾,缓解宇智波佐助的酸涩。

宇智波佐助提起力气想要再撞向门的时候,门突兀的开了,他一个踉跄扎进了金色里面。

温暖,宇智波佐助在这浩瀚无际的光辉中产生了一种卑微感。

自他懂事以来,一直在漫漫长夜中跌滚打爬摸索前进的道路,为了躲避暗杀,他放弃在床上睡觉的权利,导致脊柱上每一根骨头都长出密密麻麻的骨刺,只要被人一触碰就疼痛无比,鲜血直流。

可他不得不承认的是,当他享受孤独的同时,又迫切渴求光明与温暖。

宇智波佐助呼吸着,这里的气息在安抚着他的内心。他脸上的鲜血干涸凝结,狰狞不堪,残破的西装革履上满是褶皱水迹,但他感觉不到一点寒意,这里的光辉就像午后的太阳,而宇智波佐助就是树梢上慵懒的猫。惬意的感觉席卷全身,脸上的污渍被洗去,宇智波佐助的全身血液像是获得了新生,

宇智波佐助抬头,发现他头顶苍穹,藏蓝色的碧波粼粼,空前的清明,有海风的气息。他的眼中出现了海鸟,他的耳朵听见了海浪,他看着有人向自己走来,来人的金黄色头发闪闪发光,身后光辉万丈,一身艳丽的橘红耀眼夺目。宇智波佐助不由向前走着,他伸手想触摸那缕缕金辉。

宇智波佐助知道这个人是谁。


漩涡鸣人。


宇智波佐助心里念着这个名字,刹那间,碧波海水,阳光灿烂。


黑色将漩涡鸣人更加突出,他们浮空在这空间里,心是无比的空明。他看见,漩涡鸣人笑了,牵动起脸上的猫须,露出洁白的牙齿。宇智波佐助觉得这像是一个黑洞,而自己将要陷入进去,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,又不得不认清自己思维仍旧清晰。

他听见漩涡鸣人说:

“你来了,那回家吧。”

宇智波佐助笑了,他听见自己说:“好。”他看见自己伸出双手,一把将漩涡鸣人拥入怀中。宇智波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是那么的冰冷,手掌几乎要被冻僵了,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指通红,而怀里的人的温度好高,好温暖。宇智波佐助享受着,贪婪地搂紧漩涡鸣人。

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飓风,震耳欲聋的崩塌声,空间再度被撕裂,漩涡鸣人随着风波,一点一点的,成为碎片,被风卷走。







宇智波佐助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漩涡鸣人的消失。


就像当年一样。


宇智波佐助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漩涡鸣人倒在血泊中。


那时的飓风像是在嘲笑,用最猛烈的力度无情批判着宇智波佐助的一生。

他听见自己在嘶吼,喉咙随着漩涡鸣人的消失而发狂,宇智波佐助看见自己身体的每一寸肌理都被飓风撕扯开来,骨头被吹散,化作一滩血肉残渣。

宇智波佐助疯了一样开始奔跑,这会儿他闭上了眼睛。脚步没有停下,不断迈开步伐,脚底板贴在空间平面上,又脱离,反复如此,不知疲惫。






五步。





“混蛋佐助!你怎么来了!”



宇智波佐助看见,漩涡鸣人在自己前面笑着,拳头用力挥向自己。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自己的胸口,疼得他笑出了声音。



想你了啊。

让你等了这么久,真是对不起。

不过还好,你还没有走。




“吊车尾的,你是白痴吗?下手轻点。”







宇智波佐助笑得很难看,他想过很多,也许他会后悔自己如此草率的解决了接下来的一生,会害怕死亡的逼迫,但是一看到漩涡鸣人就站在那里,突然就什么都不怕了。








“佐助,要走了嘚吧呦。”


“嗯,好。”








街道上车流不息,人潮涌动,犹如一锅沸腾的热水炸了开来。

天空突然亮了起来,烟云四散将月亮的光线一览无余的释放出来。

月亮开始下沉,另一侧的太阳露出海岸线。






有两个手牵手的年轻人,他们幻化成一缕缕烟云飞向天空。









天亮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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